2018年10月7日 星期日

蘇格拉底之死與我們何干?

蘇格拉底常在雅典的市集內和不同職業的男女老少論道,他擅長用問答的方式,
引導他思想和行為的見解。他質疑雅典的城邦政制,並致力傳播這種思想,
但這也使他被指控以下兩項作狀,一是不敬神;二是敗壞青年,並被判處死刑。
蘇格拉底的死與政治不可分割地糾纏在一起,從文獻可知,蘇格拉底不僅是個哲
學家、道德家,也可以說是個政治家。蘇格拉底與其說是因為“敗壞青年”、“不敬
神”被判死,不如說是由於伯羅奔尼撒戰爭後的政治鬥爭。
在申辯的過程中以及談話的過程中,人並不都是全知的人,就連蘇格拉底自己都
這麼認為,但是他唯一比凡夫俗庸的人民好一些得地方就是他自己知道自己並不
是全知的,而他所說的話在場的人卻毫無可以反駁的餘地,可以看到號稱民主的
雅典,卻是無法接受說出真話的,蘇格拉底在這場申辯之中推翻了雅典的民主文
化,雅典人可能憤恨的是蘇格拉底就這樣污化了他們所推崇雅典民主,當大家都
站在一個無知無法接受事實的立場的時候,僅有蘇格拉底一個人不顧生死,為真
理站出來獻身,為了神的旨意,也為了自己的道德,而其他雅典人民實際上都是
懦弱的,雅典大部分的人都是媚俗從眾毫且心胸狹隘的。
從現代人的角度看,當時的雅典,所謂公民權利並不存在,保障個人權利的重要
機制如憲法、法治、辯護律師、信仰自由等制度都還未形成。所以蘇格拉底之死
一直被人認作是雅典民主制缺陷的體現,它體現了雅典制度下人民的非理性或是
法庭的不公,其最終的遭遇,是死於雅典公民法庭的判決之中。在古代雅典,純
粹的多數為大,無論任何要求,少數都必須服從多數,只要成為多數派,權力就
是不受限制的。在這種情況下,對蘇格拉底的處置雖未必公正,但卻是合乎法律
的。也可以說,蘇格拉底死於民主派的政治報復,嫉妒和譭謗才是迫害他的主因
。因為當時的雅典民主畢竟仍是一種粗糙的氏族民主、一種未開化的原始民主。
蘇格拉底之死又是一種自我犧牲。雅典當局要他在放棄原則與飲鴆而死之間做選
擇。如果只要為了活命,他大可以在法庭上表現得謙卑、順從,而非拒不認罪,
更非大言不慚地要求被視為英雄。保持緘默或逃亡,都不是蘇格拉底的選項。
台灣現在的社會,號稱民主的社會,是個可以像蘇格拉底一樣發表自由言論的世
代,但是擁有追究事物熱情的人民僅是少數,文本裡面提到:「使我處死的不是缺
乏根據,而是缺乏厚顏無恥和懦弱,事實上,我拒絕用討好你們喜歡的方式說話
。」在面對強權時,人們往往無條件的表現屈服或軟弱,很少人能堅持自己認為
是對的事情,就算有,也會因為「少數服從多數」,而多數僅尊重少數,這項難
以改變的定律而受阻,所以我希望在這個民主機制比當時雅典發達的年代,能出
現下一個蘇格拉底,延續他當時的精神,也就是連在面對死亡時都仍維持自己心
中的價值,來改變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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